妹妹（骨科）[2/2页]

    “回家吧，哥哥。”妹妹仰起头，坚定地对我说。

    “你……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你不是说过，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了么？你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哥哥，我并不是要离开你，可是，我也想爸爸妈妈了啊。我，我要回家。”

    “好。”我咬咬牙，“回就回。别怕，不管在哪里，我都会保护你的。”

    我忽然就觉得，自己其实是不配说这话的。我是个不合格的哥哥，我从来就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我和妹妹捏着车票，挤过汹涌的人潮，坐上了回家的列车。

    在我没有看到的地方，一张崭新的车票，像蝴蝶残缺的翅膀，被碾碎在了车轮之下。

    这个时间，车上只有几个人，显得格外的空旷。

    我让妹妹躺在我的腿上，自己则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子。这样的场景，多像我们一起离开的那天。只不过，那时的我慌张而忐忑，而两年后的我，也终于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了。明知道要面对的是相当严峻的状况，  心中却充满了安宁与祥和。这是为什么呢？

    一天后，我和妹妹站在了家门口，敲响了门。

    “谁呀？”门内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是我的父亲。我张开嘴，却无法发出一个音节。

    门打开了，父亲站在我的面前，愣住了。我却几乎无法认出他来。这个看起来如此苍老的男人，就是我的父亲么？这两年来都发生了什么啊！

    我用沙哑的嗓音说道：“爸，我和小静回来了。”

    他忽然有了反应，却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他的表情就好像见到了鬼一样。小静害怕地躲到我身后，我回身抱住了她，温柔地对她说：“别害怕，来，和爸爸打声招呼。”

    妹妹却始终没有说话。

    父亲勉强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正常，让我们进来。我让小静先回屋去睡觉，决定自己和父亲好好谈一谈。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让他接受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的罪可以用一生来偿还，却永远，不会放开紧握着妹妹的手。

    我告诉了父亲这两年来我们的生活，包括妹妹被强/暴的事。父亲只是静静地听着，良久他拍拍我的肩说：“都过去了。”

    妹妹（骨科）chap 5 Normal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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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只是忽然觉得好疲惫，好想休息。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到了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床上，闭上了眼睛。

    然后我好像睡了很久，很多场景在梦里不断浮现。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都是雪白的，我……竟然躺在医院里！这是怎么回事？！我慌忙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缚在了床上，动弹不得。我呼喊着，很快父母和医生都冲进了病房。

    “我这是怎么了？”我问他们。

    他们都只是摇摇头，不说话。

    “妹妹呢？她在哪里？”我慌张地喊道。

    母亲的神色充满了悲哀。“醒醒吧，小谦。小静她两年前就死了啊！”

    这真是我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匪夷所思的话了。妹妹怎么可能会死了呢？她在这两年中一直和我在一起啊。

    我大声反驳道：“怎么可能呢？两年前，她是和我一起离开的，两年后，也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你们，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为什么兄妹就不能结合！难道连我的父母也要把我当成怪胎么？放开我，让我去找她！”

    我开始剧烈地挣扎，床发出难听的嘎吱声。护士拿着一个针管走过来，注射进我的体内，我又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又睡了很久。我就像一只囚鸟，在这方牢笼里挣扎。我想，他们一定也用同样的方式残忍地对待着我的妹妹。她还那么小，又刚刚经历过那样的事，这样对她，会让她的精神崩溃的！我要去救她出来，我这么想着。可是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到。

    最终他们决定洗去我的记忆，说这才是对我来说最好的结果。此刻的我已不再挣扎，近乎绝望。失去了所有记忆，那么我还是我么？我甚至不害怕成为萧疏的黄泉路上的一缕游魂，只是害怕忘记我直到如今依然深爱着的人。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只有在这最后的时刻里将这一切记录下来。

    所以，无论是谁也好，我求求你。如果你有一天遇见一个名叫林静的女孩子——她有着长长的黑发，明亮的眼睛和最温暖的笑容。那么请你告诉她，有一个名叫林谦的男孩子在等她回家。就算她已经不记得我了，也没有关系。当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总会有什么通过血缘的纽带连系起来，复苏曾经的记忆和未竟的爱。

    而现在，我在纸上写下了最后一行字。

    林谦，死于二十四岁。

    妹妹（骨科）【尾声】True End

    【尾声】True End

    在门外，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剥夺一个人的记忆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即使是用于精神疾病的治疗。”

    “我知道。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就算他曾经做出了那样的事，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

    “医生，如果你知道两年前发生了什么，那么你也一定会赞同我们的做法。可是，我已经不想再提。”

    在林谦出院的前一天，林父烧掉了一封两年前的遗书。

    这封遗书的笔者名叫林静，死于十六岁。

    在火光的闪映中，隐约有着这样的字迹：“当哥哥进入我的时候，我感觉这个世界都崩塌了……怎样挣扎，怎样哀求都没有用……我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罪恶……哥哥，我不想恨你，可是如果有下辈子，我再也不想遇到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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