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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二十三章刑部院钱度沽清名宰相邸西林斥门阀(2)[1/2页]

    “您就是钱春风先生?”刘康已是笑吟吟站起身来,又自我介绍道:“不才刘康,刚刚从湖广过来。”

    “啊……噢噢……”钱度猛地从惊怔中回过神来,双手一拱说道:“久仰!原听说大人调了山西布政使的么,怎么又从湖广过来呢?”一边请刘康坐,一边自坐在茶几旁,一不小心,几乎将鲁洪锦那碗茶弄翻了。但经这一阵慌乱,钱度也就平静下来,从容说道:“大人赈灾莱阳,一芥不取,活山东数十万生灵,一年三迁,真是朝野瞩目啊!”刘康哪里知道钱度的心里对自己防范如避蛇蝎?呵呵一笑道:“这都是朝廷的恩德,鄂西林老师(鄂尔泰字)的栽培。兄弟是为平陆县陈序新哄堂辱官一案来的,山西敝衙门为这案子三次上详部里,都驳了下去。这案子拖得太久了,地方上蜚语很多啊!”钱度笑道:“大人必是见了邸报,鲁洪锦审断张宁主佃相争一案,前来质问卑职的吧?”

    刘康打火抽着了旱烟,一笑说道:“大人说哪里话?质问是断不敢当的。陈序新是外省刚迁入山西,与兄弟毫无瓜葛。他这个案子确实和张天锡、宁柱儿颇是相似的,只是没出人命。没出人命就律无抵法,怎么就判断陈序新绞监候?”钱度翻眼看了看刘康,淡淡一笑说道:“这两案绝不相同。宁柱儿是被田主打死了。陈序新却是打伤了田主卢江。主佃之间虽无尊卑之分却有上下之别。官府判断他为卢江疗伤、枷号三日己是从轻落。陈序新竟敢咆哮公堂,当面辱骂县官是‘财主狗’,蔡县令将他收监,拟绞决处置,这个事省里驳得没道理。所以到这里我们维持原判,只改作监候,也是成全臬司衙门体面的意思。”刘康见他反覆解说,倒笑了,说道:“我不是来打擂台,是修桥来的。这不是我手里的案子,但省里脸面上真的下不来,特地来拜望请教。”说着,将一个小纸包从怀中取出来向钱度面前推了推。

    “这是什么?”钱度取过来,压得手一沉,打开看时,是黄灿灿一锭五十两的金元宝。心里打着主意,脸上已是变色:“卑职怎么当得起?请大人收起。”

    “钱大人……”

    “收起!”

    钱度脸色铁青,低吼一声,“卑职不吃这一套!卑职自己有俸禄!”刘康吃了一惊,但他毕竟久历宦海,有些初入仕的官员假装撇清的事见得多了,因而只一笑,说道:“这不是我送的,是蔡庆他们下头的一点小意思。案子不案子是题外的话,大人千万不要介意。这点钱你要不赏收,他们脸上怎么下得来?或者你先存着,待蔡庆进京再归还他也就是了。”说罢便抽身走了出来,这却正中钱度下怀,随即在门内高声叫道:“刘大人!你这样待我,足见你不是正人君子!”

    此时刑部各司都有人回事,听见谳审司这边吵闹,都出头探望,却见一个三品大员张惶而出,钱度在门内“咣”地扔出一个纸包,偌大一个金元宝从纸包里滚落出来。那官员不知口里咕哝了一句什么,捡起来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哼!”钱度轻蔑地看着刘康的背影,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微笑,他没有追出去叫骂,却“砰”地把门一把掩了,泡了一杯茶悠然自得地翻看着案卷。燃着火楣子抽着水烟只是沉思。过了一会儿,果然就听见敲门声,钱度恶声恶气说道:“你是什么意思?要吃多大的没趣才肯走?你去!叫鄂尔泰只管参我姓钱的!”说着一拉门,却见是本部长官尚书史贻直和侍郎刘统勋二人联袂进来。钱度忙不迭地往屋里让,就地行了参见礼。说道:“卑职不知道是二位大人,无礼冲撞了!”

    史贻直没有说话,坐了钱度方才的位置随便翻看着钱度批过的案卷,刘统勋却坐了客位,看看那杯已经凉了的茶,说道:“春风,关起门和谁生闷气呢?”钱度给他们一人递一杯茶,笑道:“和谁也没生气。气大伤肝,最不值的了。”

    “你还哄我们。”刘统勋笑道:“刚才敲门还邪火来着,连鄂中堂都带上了。”钱度苦笑道:“原来当师爷时,瞧着官好做,如今才知道做好官也很难哩。平陆这一案二位大人也都知道,人家县里判的不错嘛,还不知平日怎么得罪了臬司衙门,他们拿着这案子寻平陆县的不是,邀买一个‘爱民’的名声。当小官的也难呐……”

    “您就是钱春风先生?”刘康已是笑吟吟站起身来,又自我介绍道:“不才刘康,刚刚从湖广过来。”

102.第二十三章刑部院钱度沽清名宰相邸西林斥门阀(2)[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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