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二十三章刑部院钱度沽清名宰相邸西林斥门阀(4)[1/2页]
若教解语能倾国,任是无也动人。刘康又看看别的灯,说道:“这都是古人陈诗,找谜底有什么难?这是罗隐的《咏牡丹》侍。”胡中藻把玩着手中的扇坠儿笑道:“这么说还有什么趣儿?这叫雅谑,你得写出新意。譬如这一句,是牡丹,就说是‘美人画儿’。可明白了?”
刘康点点头,再看下一盏时,上头写着:
到江吴地尽,隔岸越山多。
刘康笑道:“吴僧这句咏白塔诗,倒象是分界堠子1诗。”众人看了点头道“果然象”。索伦指着“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说道:“这句诗我见过,是李白的!”众人不禁大笑,阿穆萨道:“真是花花公子,一晚上藏拙,开口就露馅儿了。这是白居易《长恨歌》里的“唐明皇要算种。”傅尔丹叹了一声,旋又笑道:“这是‘目莲救母诗’!”刘康原本懒懒的,此时不免也鼓起兴头,指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笑道:“林和靖这咏梅诗,有人曾对东坡说过,也可谓之咏桃花。东坡说‘只怕桃花当不起’。据我看,桃花当不起,野蔷蔽似乎近了。”胡中藻见大家都笑,说道:“这个说的不对。野蔷蔽是丛生,哪来的‘疏影横斜’?”再看下一个,却是贯休的觅句诗:
尽日觅不得,有时还自来。
1省县交界处,或设石、或栽碑作为标志,俗称“分界堠子”。
刘康笑道:“这是猫儿走失了,寻猫的!”
众人不禁哄然叫妙,索伦却道:“也很象是屁。肚子撑胀,想放一个,就是放不出来,有时无缘无故的,一个接一个打响屁。”众人先一愣,接着轰然一阵大笑。刘康笑得喘气,说道:“前次和庄友恭说到贾岛的‘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我说合该是‘僧推月下门’。友恭说,夜间谁家不把门上紧?还是敲门的对。我说,你太老实。这是和尚偷诗,这贼秃和淫妇约好了,门是虚掩着的。”一语未终,已是笑倒了众人。正说笑着,刘康一眼瞥见后院月洞门处有几盏玻璃灯闪闪烁烁出来,料是鄂尔泰来了,便不再语。众人也都停了说笑,却见那灯火在西侧院闪了一下,从西侧门出去了。
刘康不禁诧异地问身边的鄂易:“象是鄂中堂送客出去了。他老人家不是病着的么?”鄂易摇摇头,说道:“中堂今晚没出来,我不知道见的什么客人。要是见客又送,不是张衡臣就是讷亲。”
“是讷中堂。”胡中藻抚着八字髭须说道,“后头一个长随,我认得是讷亲府里的。还有个象是个太监。除了几位中堂爷,谁府里还使太监?”正说着,鄂尔泰清瘦的身影已渐渐走近来,厅里厅外的人们立刻安静下来都到庑廊下躬身迎候。待鄂尔泰进来,湖广巡抚葛丹率先一个千儿打下去,说道:“学生给老师请安!”众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都起来,起来么。”鄂尔泰清癯苍白的面孔闪过一丝笑容,“就为我秉性严肃,怕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不大陪客。这样我更坐不住。都坐下。我陪着小饮几杯。我走了,你们依旧乐儿。”说着便径坐了主席。一群门生也都斜签着身子就位。鄂尔泰是个秉性内向深沉的人,众人就有一肚皮的寒暄奉迎,也都憋了回去,只一个挨一个依着官位大小轮流给他敬酒。他却只是一沾唇,一匝儿轮下来,连半杯酒也没喝。倒是敬酒者每人陪了他一大杯。轮到刘康时,鄂尔泰见刘康敬完酒,又双手捧上一张雪涛笺,展开看时,上头写着:
糯米半合,生姜五大片,河水两碗放砂锅内滚二次,加入带须大葱白五七个,煮至米熟,加米醋小半盏,入内调匀乘热吃粥,或只喝粥汤。
鄂尔泰不禁问道:“这是什么粥?还要加醋?”
刘康满脸堆笑,说道:“回老师话,这叫‘神仙粥’,以糯米补养为君,葱姜散为臣,一补一散,又用醋收敛,有病可以祛病,无病可以荣养,学生在淄川赈灾,有一个村都染了时疫,独这一家老小平安,问了问才知道他们每天都吃一顿这种神仙粥。看来老师也是气虚体弱,常用这个粥,一定能免疫——那家的老爷子八十多岁了还能担柴打水呢!”
若教解语能倾国,任是无也动人。刘康又看看别的灯,说道:“这都是古人陈诗,找谜底有什么难?这是罗隐的《咏牡丹》侍。”胡中藻把玩着手中的扇坠儿笑道:“这么说还有什么趣儿?这叫雅谑,你得写出新意。譬如这一句,是牡丹,就说是‘美人画儿’。可明白了?”
104.第二十三章刑部院钱度沽清名宰相邸西林斥门阀(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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