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第三百一十节 最后的夫妻[1/2页]
第34节第三百一十节最后的夫妻
从山上回来的路上,郑天荣突然看到了胡翠花的门前竟然挂出了那套鲜彩的红睡衣,红睡衣在春日清透的艳阳照射之下,显得格外的红亮诱人。
郑天荣在惊喜之中也不由得纳闷了起来,惊喜的是这才刚刚过年,她就迫不及待地招呼自己了,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对自己是何其的倚重,在开年的时候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看来这个女人真的就已经彻底归心于自己了。
现在正是刚刚过年的大年初二,赖有金又在家,她怎么敢招呼自己到她那里去呢?她就不怕被赖有金发现,又被打得死去活来。
况且,更重要的是,今天这个正月初二,还是赖有金的生日。
因为程财发家里房子宽敞,家俱又好,当把程财发安葬出去之后的第二天,赖有金就开始把家里的粮食农具,油盐柴米等等给搬了过来,当天晚上就招呼胡翠花陪他睡在了这里。
看着屋里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房间、家具、甚至还有里面的这张大床,曾经的一幕幕又历历浮现在了胡翠花的眼前。
当初自己刚刚进到这里来的时候,这屋里的一切是那么的脏乱,就像是一个胡乱搭起的狗窝。而在自己的教导与点拨之下,这一切都已变得干净整洁、井井有条。
只是现在,那个像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的程财发已经永远都变成了一堆黄土,而这里的主人,也已经换成了自己那个恶鬼一样的男人赖有金。
那天晚上,胡翠花静静地躺在这张雕花的大床上,看着床前那点微微跃动的煤油灯的火光,程财发那圆瞪着眼,搭拉着长长舌头那凄惨怨恨的一幕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那一副,分明就透露着一股深深的愤仇冤怨之气,一股含恨不愿离开的绝望,这副凄厉惨烈的模样,胡翠花总是感到了这里怨气冲天,阴寒碜背。
她对着刚刚脱了衣服钻进床里来的赖有金幽幽地说道:“你把这里的一切都霸占了,你就不怕程财发的怨魂回来找你。”
赖有金愣了一下,然后定了定神说道:“我这么的高壮,又是这里的村长,他那副瘦猴一样的样子,我还怕他?”说完,就倒去,将被盖蒙到了头上睡去了。他因为搬了一天的东西,也实在是累极了。
谁曾想到,原来害死程财发的人,竟然就是这个霸占了他房屋田产的赖有金,而且他还心安理得地住在这座房屋里,全然没有丝毫的恐惧,而是生活得如此的舒适,睡得如此的安稳,完全就如同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当自己在郑天荣的点醒下知晓这一切,并且遭受到赖有金依然那样理直气壮地叫骂自己的时候,胡翠花的心就已经冷到了极点。
这真是个心狠的男人,一个该死的男人。
赖有金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竟然都已摆好了满满一桌的好菜,这一桌菜,比前天晚上除夕时的那顿年夜饭都还要精美丰盛,而且家里那个泡酒的土罐子都已经被抱到了桌子上,
胡翠花正静静地坐在桌前,望着这满桌子的酒菜发着愣。
这一副令赖有金都感到很是诧异,从把这个女人娶进家门之后,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景,这种自己从外面回到家里来之后,就已经做好满满一桌子好酒好菜等着自己的情形,这样,才会让自己能够体味到做一个男人做一个丈夫的感觉。然而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自己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这种感觉,一直以来,自己都与这个女人的生活总是那样的剑拔弩张,水火不容,恨不能将对方置于死地而才能得到最终的解脱。
然而这一次,这个女人是发了疯还是吃错了药?
赖有金从外面走进了进来,几乎就把门外的光亮给遮挡完了,这才将陷入沉思的胡翠花给惊醒了过来。,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赖有金慢慢地说道:“你回来了?”声音很轻很淡,就如同等了好久好久,已经从焦躁不安之中等到释然平和一样。
赖有金看着桌上的酒菜笑了笑说道:“你做这么好的一桌菜,就为了等我回来吃?”
胡翠花的脸上掠过一丝稍现即逝的笑意,淡淡地说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这个做媳妇的就该给你做一桌好菜。”
赖有金又愣住了,心里不免热乎了起来,他在胡翠花的对面坐了下来,依旧笑着说道:“你早先对我这样就好了。”
胡翠花的脸上突然就显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起身抱起那个笨重的酒罐,往赖有金面前的那个瓷碗里倒上了酒,凄然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这样做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赖有金没有说话,只是端起已倒满酒的碗一饮而尽,抹了的抹嘴角的酒渍,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腊肉放进了嘴里大口大口地嚼了起来。
胡翠花又在他的碗里倒上了酒,并且又在自己的碗里倒上了酒,这才坐下,默默地看着眼前的菜肴,好一会儿,才又幽幽地说道:“我们结婚多少年了?”
赖有金一边吃着菜喝着酒,一边漠不关心地说道:“反正有好多年了,你怎么说起了这些来?”
“算上今年,就已经十五年了。”胡翠花脸上的痛苦已经越发凝重了,说话也显得更是虚弱无力。
“差不多吧,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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