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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1/2页]

    张让命人将画卷呈上,刘宏打开的第一眼,就彻底被画卷上的内容给吸?内容已经乱序请到  阅读!??住了,反复阅览了好几遍后,才心满意足的将其展示给了群臣一观。

    ‘嗒嗒嗒’的声音依旧不曾间断的在耳旁响起,整个较武场只剩下了这一个声音,不止是刘宏和一干朝臣,就连侍卫宫女们,也都已经看傻了眼。

    “吕卿啊,你这箭术简直是绝了!”刘宏毫不吝惜的夸赞起来,“朕已经差人去召了宫中画师,想将你刚刚的英姿画成一幅弓射图,挂于武阁之中,你意下如何?”

    然则,在箭羽细微的破空声之后,便再也没了其他声响。

    在画师的指导牵引下,吕布面向西北高空的弧月,左腿打直,身子微微后仰倾斜,手中的花雕弓拉了个饱满,宛如中秋的一轮满月。

    这一声稍显沉闷的声响,此刻在窦威的耳朵听来,简直如同天籁。

    望着地上眼珠泛白死不瞑目的窦威,吕布摆手,作出一副无奈的模样:“我也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位窦将军的反应这么差,连箭都不会躲。”

    一百五十步!

    “好!”

    “什么入得入不得,朕看好你就行。”刘宏大手一挥,他是天子,这个天下他说了算。

    张让最初对窦威说过的话,此刻在窦威的耳旁再度响起,好似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

    手心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窦威收拢心神,进行了一次深呼吸,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冷静,就像刚刚第一次那样。

    只见箭尖泛起寒芒,在这个夜里划出一道冷冽如闪电的轨迹破空而去,所谓的‘弓开如秋月行天,箭去似流星落地’大概便是如此。

    窦威从箭筒中又捻起一支,搭在弦上,与刚刚一样再度拉开了个大圆弧,缓了两口大气后,‘嗖’的又是一声。

    箭头距窦威的距离不足两尺,就算是瞎子都能将他射死。

    随后,吕布和窦威二人面向天子,并立而站,朝臣们居于右侧,很快就有宫中侍卫将弓和羽箭摆在了指定的位置处。

    小半个时辰后,画师停下了墨笔,习惯性的摸了摸两撇胡须,对自己的这幅作品显然是极为满意。

    此话一出,在场的朝臣们皆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他的脸色平静,不见喜悲,如此令人叹为观止的箭术对他来说,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试试某的反应,很好!”

    吕布这下也明白了那武阁意味着什么,中途趁机插了一句:“陛下,臣资质愚陋,也无建树,着实入不得那武阁之中。”

    此时,文官的朝臣里忽然冲出一人,跪地大呼:“陛下,不可啊!”

    嗡~~~

    吕布搭在弓弦上的手指一弹,箭矢直接暴射穿了窦威的头颅,将他整个脑袋钉在了地上,稍许之后,才有红色的血液从眉心流了出来。

    期间,窦威小声的朝吕布恨骂了一句:“小子,小心牛皮吹破天,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阉竖,你懂什么!”黎泓本来就看不惯十常侍之流,此刻更是怒骂了起来。

    窦威见状,心里早已是乐翻了天,嘿嘿笑道:“小子,你那可是三石弓,没有两百斤的臂力可别想拉开。纵使你真运气好拉开了,三十支羽箭,恐怕还没用到一半,整个手臂就都废了吧!”

    没有任何的回响……

    当弓弦弯曲到七八分饱满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吕布直接就松开了手指,扣弦一声,嗖~

    张让不止嘴上说得尖酸刻薄,心里同样是一清二楚。吕布这张弓就是他让人在准备时给换掉的,为的就是让吕布出丑丢人,让他知道,敢同十常侍作对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一种下场。

    箭筒中的羽箭已经去了大半,吕布拉废手臂的事情并没出现,他依旧在不断的拉弓,松开,再拉弓,在松开,一次次的反复。

    刚刚颁布了旨意,就有人出来拆台顶撞,这不是存心找茬吗?

    “吕将军,你这是作甚,刚刚窦将军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快些住手。”张让连忙开口劝说了起来。

    面对张让的讥讽,吕布不置一词,活络了两下肩膀处的关节后,再一次将手中的硬雕弓竖在身前,右手的两根手指夹住箭杆后面的白羽,轻轻搭在弦上,将这张三石的超强硬弓缓缓拉开。

    他是天子,从来都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肆无忌惮。

    “陛下英明。”朝臣们纷纷出声附和起来。

    “陛下,自光武帝以来,便设有贤、武两阁,里面所供奉的画像哪个不是先贤名将,哪个不是治世之才,功耀显赫,而吕布不过是一介边鄙武夫,战绩未显,如何能够将其画像挂于武阁之中。”太中大夫黎泓一番引经据典,说得是理直气壮,全然没有顾忌到已经黑了半边脸的刘宏心情。

    说完,张让又递给了窦威一个眼神,“窦将军,可是这样?”

    很快,宫廷画师就被传召到了较武场,这位留着两撇八字须的褐衫男人先向皇帝请了安,随后才开始动手作画。

    不知道三十支箭羽能中几支,要是一支都不中的话……

    窦威又连续射掉了三支箭羽,心里暴躁的大吼起来,为什么吕布能射中,偏偏我就不能!

    吕布整个人倾斜着侧翻倒在了地上,背对天空,箭尖上面已经有了一抹猩红。

    刘宏眼中闪过一抹兴奋雀跃的神采,弓马骑射他少年时候也曾学过,所以他很明白那一百二十步的距离意味着什么。

    窦威看了眼正专注射靶的吕布,两人的距离不过两丈而已,别说是他这样的射箭好手,就算一般的弓箭手,在如此近的距离,也足以成功射杀吕布。

    对此,刘宏毫不顾形象的拍腿大赞了一声,哈哈笑道:“窦卿,干的不错!”

    武官那边顿时一片哗然,与纯粹瞧热闹的文臣不同,他们或多或少都懂些武艺,有的更是精通其中的门道。射箭不比近战搏杀,当两者的距离超过百步之后,每往后移动一步,难度就会加大许多,更何况是一下子就往后移动了二十步之多。

    吕布不顾一切的杀死窦威,这令张让感到十分恼火,于是就直呼起吕布的名字,大声喝叱道:“吕布,你放肆,当着陛下的面竟敢蓄意射杀朝廷官员,来人,给我擒下此獠!”

    张让见到窦威频频失误,心中暗骂废物的同时,也准备将这祸水引向吕布,“吕将军,你怎地还不拉弓,莫该是拉不开这弓吧,那可就闹大笑话了……”

    可恶!

    然后,张让又接着说道:“不过既然吕将军证明了自身的本领,老奴觉得,良将无好马怎么能行,不如请陛下再赐一匹良驹,以示陛下的爱才之心。”

    这记强有力的声音,使得窦威整个人都惊住了,他不甘的在心中大声驳斥起来:这怎么可能!运气,一定是运气!

    刘宏心情舒畅之下,觉得张让说得十分有理,点头应允道:“阿父所言不错,是该给吕卿赐上一头良驹。”

    白布画卷上,一名穿着赤色朝服的青年样貌俊朗,在清冷的月光下,引弓面向天空,低沉着眉头,面庞流露出坚毅之色,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射杀一头巨大的猎物,纵使隔着这张白布,那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依旧能够感觉得到。

    “吕卿,你意下如何?”刘宏开口询问起了吕布,想听听他的意见。

    他没有把握能够射中箭靶,更别提命中靶心,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看着他。所以,他绝不能出现任何的失误。

    这怎么可能!

    窦威连忙甩了几下脑袋,不敢再想下去。此时,他看了一眼旁边不远的吕布。

    嗒~嗒~嗒嗒嗒嗒……

    军营里普通弓箭手用的是八斗弓,狼骑营则是强力一石的硬木弓。一百步是个很有趣的距离,就拿狼骑营来说,大多将士都只能在八十步左右上靶,而非正中靶心。能够在百步之外精准的命中靶心,完全可以称之为神射手,同时人们也用一个很好听的词语来赞扬他们,叫做‘百步穿杨’。

    果不其然,张让的下一句话彻底印证了他们的想法,只见张让俯身在刘宏的耳旁,出起了主意:“陛下,三个月前大宛国进贡了一匹汗血宝马,原本是要赐给河东太守董卓的,不如先赐给吕将军,如何?”

    朝臣们那边都瞧着热闹,反正吕布同他们非亲非故,是生是死与他们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也不必挂在心上,只是可惜了刚刚那箭如连珠的精彩绝伦,估计这辈子想再看上一回,怕是难??

    数百名宫中侍卫得令,迅速围住了吕布,拔出武器相向。

    嗒!

    窦威不禁在心头暗骂了一声,再一次将箭羽搭在弓弦之上。

    吕、窦二人躬身应命,退后两步转身往各自的位置而去。

    既然如此,大不了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窦威刚刚的一番话摆明了是想给吕布一个下马威,令他难堪,吕布又岂能不知。

    原先还有圆盘大小的靶垛,此刻已经小得如同铜钱。许多上了岁数的年迈老臣,纵使揉了好几遍枯浊的双目,也依旧看不见箭靶的位置。

    醉翁之意不在酒,陪练是假,想让吕布出丑是真。

    吕布似乎并未察觉到窦威的目光,左手拿起那张花雕弓,在手中掂了掂,并没着急装上箭羽,而是伸出右手的食、中两指,扣在弦上,准备先试试弓的弹性。只是吕布才刚拉开了一丁点儿,就又松了回去,眉头微皱。狼骑营的弓术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弓的强度硬力他一试便知,但这张弓分明不是二石弓该有的强度。

第七十一章 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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