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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节果然骁勇[1/2页]

    赵岳进入泰安后不知被多少探子盯着,来高盛客栈的时候,这位奉了温知州等官员秘密使命的王赤王部将早知道了,那时他正在隔街一酒家吃肉喝酒悠然消遣,实际是在等着赵岳住店闹出事来好去“弹压”。

    若武力不一般的高盛客栈和赵岳一行发生暴力冲突,混乱中就大有文章可做。

    王赤和手下官兵以调解劝架方式出现迅速介入冲突,大可趁混乱浑水摸鱼出其不意让纨绔公子哥赵岳发生点意外不幸。

    以赵岳的往日嚣张事迹和此次北上的一路强横作派可以断定,必然会强势和高盛客栈发生激烈冲突,必然有机会下黑手。

    那,赵岳在混乱中被人捅了,若是死在客栈冲突,死在泰安,沧赵家族和赵公廉大怒不依不饶追究过来怎么办?

    好办。

    混乱中,谁能搞得清赵岳到底是怎么死的?谁知道到底谁是凶手?谁知道是有人有意还是愤怒混乱中无意间失手误伤?

    大不了弄个死囚什么的当凶手顶罪结案杀了了事。

    若实在交待不过去,就挑个客栈倒霉伙计顶罪。

    就算赵岳的侍卫本事大,无法趁机全弄死在客栈冲突中,并且看到了凶手是官兵成员,沧赵有了指认凶手的现场证人甚至抓到凶手,那么,凶手官兵他也肯定不是正经泰安官兵,是趁乱混充官兵的某方刺客,或是被某势力买通什么的官兵“临时工”。

    沧赵家族仇家太多,想报复沧赵家族的势力数不胜数,具体有哪些仇家势力,你沧赵家族自己都搞不清,想杀掉你家嚣张赵二的更大有人在,在如此危险形势下,赵二还不知死的如此高调招摇出行找死,被人盯上了弄死了很正常,对不对?

    总之,赵岳死在高盛客栈是意外,是意料中的沧赵仇家所为,是临时工个人恩怨行为,与官军无关,更和泰安官府无关。

    赵岳嚣张出行找死,没死在别处,偏偏死在泰安让泰安摊上这麻烦官司,无辜多了事的泰安官府还冤枉呢。

    臭名昭著的‘临时工’这种让人齿冷的推托罪责维护自身形象行为只是博大精深的官场传统的一脉相承罢了,其实真没什么创意,只是快捷广泛的网络时讯出现,加人们眼界开拓意识提高才形成那么强烈的社会哗然效应。

    泰安不是沧赵家族影响力巨大到能一言九鼎的沧州,不是清州,是温知州、高通判等说了算的地盘。泰安官府有一千种手段一万种说法轻松应付这起凶杀案。沧赵家族再强横,赵公廉再牛气,对赵岳意外死在泰安又能怎么着?

    赵岳只是个出身豪门的草民,不是皇子,意外死在泰安,泰安官府不用担什么罪责,相关官员绝不会因此被朝廷大怒问罪。

    这就是温知州敢公然招惹赵公廉的底气,有一环套一环的阴谋,收拾赵岳的方式可不止是擂台杀人一条路子。

    设擂台生事挑衅只是个引子,能轻易引起多方敌视沧赵家族的势力积极主动参与进来。

    造成的后果太好解决了。

    一句相扑是民间习俗和自发行为,官府只是为地方利益着想顺手推了一把而已,就能把干系推得干净。

    脚踩沧梁……只是民间相扑爱好者为扩大影响搞得吸引人眼球的口号,谁知道赵岳会这么敏感,自动往身上套,愤怒而来还死在意外上。

    泰安官府的底气也是王赤的底气。

    说起来,宋朝廷和西军的关系是种民族悲哀。

    自西军对付新崛起的分裂势力西夏国起,这股西部军事势力就在激烈战争中迅速壮大,并一步步形成尾大不掉。

    朝廷当然想牢牢把西军控制在手里,没少往里掺沙子。

    派文官在西军地盘把控政治在经济上制约是其一,也不断地派不少武官去分军权把控军队,削弱已形成的西军将门的军权。

    可惜,这些在内地以勇武能战有才出名的内地武官到了西部边塞后就形成两种现象。

    一种现象是自负是皇帝派来的负有神圣使命的人,在朝廷的靠山硬,很自信,高傲自大,又自负本领才干,上了战场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不大听指挥或交战时轻突冒进,很勇敢,也可能确实骁勇善战,但却很快带着部下死在凶悍善战的西夏军中。

    另一种现象是,上战场时自信满满,有心在西军旧部和将门面前好好露两手证明自己英雄了得,心里呐喊着:别看老子是新来的战功不如你们,但老子是有大本事的人,老子才是时代豪杰风云人物,你们西军上下会看到老子的突出表现的,到时都得佩服我乖乖敬着我。

    但等真正面对西夏军时,看到对手兵威强盛,战马如云,信心和士气就先受到重挫;等到真打起来时,看到对手如决堤的滔天洪水般铺天盖地而来,马蹄声呐喊的杀声惊天动地,看到西夏军整体刀马骑射娴熟精湛,武器又犀利比宋军装备不但不差反而有优势,将士个个狰狞如恶鬼,奋勇争先不怕死又经验丰富异常善战,带队将领更是骁勇凶悍战斗力惊人领头一往无前,如此对手只那股子搅得风云变色日月无光的冲天煞气就能吓死个人,于是胆怯了,剩下的那点勇气崩溃了,在夏军精准又如雨的箭夭打击下两股战战,强撑胆量冲不几下子,一看小命随时会丢掉就控制不住自己了,转马逃跑,早忘了之前的牛气,大战之后没死在战场也会死在军法下,至少是成了笑柄,再也休提什么战功升官,脸皮厚也哪还有能力权力分西军将门的军权。

    朝廷派来的寄予厚望的内地武官大才,只有极少数能表现不错而且在血战中能活下来。搞事搞去,打仗还得靠西军将门,下面就更不用说了,全得靠有西边境险恶环境中长大也磨练出来真正骁勇善战的基层军官带队。

    尾大不掉的西军就成了大宋军队的常态。大宋朝廷束手无策,既不得不依赖西军,又深深提防和忌惮总想拆除掉。

    这位内地成长起来的武将王赤若在西战斗夏军会同样不堪,不是自大冒失轻易在血战中送掉小命,就是吓破胆当了逃兵。但在泰安当太平军官,他无法有这个觉悟,也确实武力不低,又缺乏脑水却有小聪明,鲁莽自大积极效忠上官,于是在泰安众多武官中脱颖而出被相中了,成了泰安官府某些实权人物实施阴谋的工具。

    王赤也很愿意当这个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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