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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千层浪3[1/2页]

    如同石肤,

    文武朝臣此刻发疯议论吵嚷,各种论调,千言万语所思所虑的本质只是他们自己的私利、自己以后的命运前途,满心全是沧北事变这事,自己眼下能从中获取点什么利益,能逃避些什么灾难、自己现在最应该怎么做才是最清醒最有利最能得长久好处没人在第一时间内考虑的是如何才能最快弥补应对好河北东路的这场塌天危机,没人在乎要倒了的宋王朝

    此刻也没人在乎朝堂纪律,要喊肃静的站班太监谭稹在得知天塌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惊骇自顾疯跑去向赵佶报告噩耗了。正静逸尊贵庄严打坐修仙的赵佶一听,嗓子里咯喽一声背气栽倒,这一次是直接吓昏了往日的千般至尊优越任性娇纵脾气,万般帝王心术高超算计的自负,遇到赵廉的“死”遁俱成笑料,从此再没得耍了从此无论他是真有自负的那么聪慧绝伦英明,无论他是真多么悔悟自新已铁了心虔诚悔改和真挚善待沧赵,都一样是空洞没用的毫无意义的他最能指望和依赖的那个唯一能保障他余生至少可以有写写画画、慕道修仙悠哉闲适岁月静好日子可活的故人不在了

    心底总故念旧情的赵廉彻底死了心走了,从此斩断过往,恩断义绝,再也不会管确实对沧赵家族有过大恩的他了

    赵佶确实智商高,但,在得知噩耗的刹那间就昏过去了,却未必是闪电般意识到了这么多而打击的,他只是一听,意识里就本能立即悲叫一声:完了

    这源于他近年其实已看透想明白了,满朝文武忠君爱国几乎都是假的,几乎全是玩官场内斗混富贵装大能大德大人物的虚伪浮华无耻之徒,废物,唯一真对他有感情,真有能力拯救宋王朝,能指望着保住他的江山宝座的只有赵廉一人。

    赵佶不是不知道这一点,也不是才意识到这一点的。

    但如果时光能重来,他仍然不会善用赵廉,因为政治就是这样,因为他是天生富贵命好的至尊帝王,赵廉只是个边野卑贱草民,应该狗一样敬畏服从天子皇权的臣民草芥,没资格和他讲什么公平,帝王心术,就得耍权谋冷酷无情玩赵廉

    他本以为这种至尊君王与卑贱愚忠臣子间的较量游戏会一直纠缠着进行下去赵廉那么年轻强健,他也不老,四十来岁正壮年直到他利用正统大义优势利用完玩死谁知突然就发生了这种事,聪慧绝伦而且强大的赵廉居然没了

    至尊太上皇惊昏迷了,宫中慌做一团朝堂这边的好戏却还在继续上演。

    此时,身负法纪纠察的朝官也完全忘了自己要担负的维持朝堂纪律的神圣职责,也处在极度惊恐与急思王朝转眼要倒了,自家以后的最根本利益和出路在哪里的核心问题上,哪还顾得上朝堂纪律不纪律、职责不职责

    整个朝堂吵闹得厉害,

    有漫骂海盗不讲信用太卑鄙无耻的;

    有声讨大骂僧人说着佛门慈悲仁义普渡众生实际却干尽天下最凶恶最无耻罪恶勾当的;

    有大骂宿元景和张叔夜的,

    朝廷委托你们监控好赵廉和沧北军,你们就是这么完成圣命和朝廷殷殷重托的?

    蠢才,无能,废物还不尽心,太失职,太辜负圣恩和满朝大家的支持大罪,该死,该千刀万剐并满门抄斩,不,宿元景的罪过太大了,大到天上去了,只杀宿元景满门是远远不够(解恨)的,要诛尽其九族,让其彻底断子绝孙

    有大骂沧北那些官员数典忘祖背叛大宋祖国祖地的;

    越骂越难听、不堪,无耻。

    越议论漫骂,情绪越放开了,大嘴巴越肆无忌惮,没把门的,很快就发展到有人干脆露出不要脸了

    有人大骂赵廉自负才智无双,强横跋扈霸道却闹了个归齐是如此愚蠢可笑,竟然敢就这么省心的干脆利落死了?居然敢以死轻巧解脱,不让我们一直玩你利用你愚忠却能干保着大宋江山保着我辈在后方的安逸与荣华富贵真是愚蠢不堪之极,千古笑柄,太不配奇才身份与应担的救国救民责任你这傻瓜贱草竟然敢以死不为我们舍命效劳了

    仿佛他们这些悠哉安全高贵舒适体面躲在京城,整天高冠宽袍肃穆神圣扎扎实实混朝堂走过场应付君王糊弄国家大事,一心只从权力和过手公务中竭尽全力谋私的人才是忧国忧民的,尽忠职守的,应该得举世赞颂的大智慧大功臣好官。

    站着说话不腰疼。传统习惯,发生事故,第一是推卸责任,摆脱干系,掩盖罪责,找替罪羊

    不干事,不肯在那个危险艰难的位置上为国为民,没有责任,就能这么不负责的信口开河归罪指责别人

    一切全是别人的错,一切都是肯干事的人不忠又无能。

    社会垮了,人心乱了,王朝倒了,他们这些人的荣华富贵眼看着也没了,全是别人的大罪责。首罪在逆臣赵廉

    无数华丽堂煌的、粗俗卑劣的言词在轰响,群臣情绪极度亢奋激动,声浪能轰破殿顶童贯、张邦昌从僵尸状态活了,在那静默思索。蔡京也缓过劲了,在此时没人会关心他去搀扶他,他趁着还没成为目光焦点、笑柄,甚至没人注意到他的丑态,赶紧悄悄起来了议论得热烈如火山爆发,却就是始终没人关心如何赶紧解决河北东路危机这个核心的问题。

    一副王朝灭亡那一刻必然会上演的丑恶画面。

    班列中始终沉默静立的刘?、欧阳?,在一片漫骂吵破天的乱哄哄中冷眼悄悄观察群臣的各种神色或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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