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五章出其不意[2/2页]
在已抵挡不住,只得动身到那边去商量购买玛格丽特的事。
当然,曹汪蓉想,爸爸会知道这个可怕的传闻不是真的。就算今天下午他的确
没有听到什么消息,他也可能注意到了某些迹象,感觉到黑暗公爵家有什么叫人
兴奋的事情吧。要是我能在吃晚饭前一个人看见他,说不定就能弄个明白原
来不过是那哥儿俩的一个缺德的玩笑罢了。
曹窖该回来了。如果她想单独见他,她也无须麻烦,只要在车道进入大
路的口子上迎接他就行了。她悄悄地走下屋前的台阶,又回过头来仔细看看,要
弄清楚嬷嬷的确没有在楼上窗口观望。她没有看见那张围着雪白头巾的黑色阔脸
在晃动的窗帘间不满地窥探,便大胆地撩起那件绿花布裙,沿着石径向车道快快
地跑去,只要那又镶有锻带的小便鞋允许,她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的。
沿着碎石的车道两边,茂密的柏树枝叶交错,形成天然的拱顶,使那长长的
林荫路变成了一条阴暗的甬道。一跑进这甬道里,她便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家
里的人望不见了,不过她还是尽可能迅速走去。她很快便到了车道尽头,走上了大路,
可是她并不停步,直到拐了个弯,那里有一大丛树遮掩着她,使家里人再也不能
看见了。
她两颊发红,呼吸急促,坐在一个树桩上等待父亲。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回
来了,不过她高兴今天他晚一些,这样她才有时间喘过气来,使脸色恢复平静,
不致引起父亲的猜疑。她分分秒秒地期待着听到得得的马蹄声,看到父亲用他那
吓死人的速度驰上山冈。可是一分钟又一分钟过去了,曹窖还是不见回来。
顺着大路望去,想找到他的影子,这时心里的痛楚又膨胀起来了。
唔,那不可能是真的!她心想。他为什么不来呢?她的眼光沿着那条因
早晨下过雨而变得血红的大路沉思着,在心里跟踪着这段路程奔下山冈,到那懒
洋洋的弗林特河畔,越过荆榛杂乱的沼泽谷底,再爬上下一个山冈到达十二橡树
村。魏泰强就住在那里。此时,这条路的全部意义就在这里它是通向魏泰强
和那幢美丽的像希腊神殿般高踞于山冈上的白圆柱房子。
啊,魏泰强!魏泰强!她心里喊着,心脏跳得更快了。
自从涂土桥家那对孪生子把他们的闲话告诉她以后,一种惶惑和灾祸的冷酷
感一直沉重地压抑着她,可如今这种意识已被推到她心灵的后壁去,代之而的是
两年以来始终支配着她的那股狂热之情。
现在看来很有些奇怪,当她还没有长大成人的时候,为什么从不觉得魏泰强
有什么动人之处呢?童年时,她看见他走来走去,可一次也不曾想过他。直到两
年前那一天,当时魏泰强为期三年的欧洲大陆旅游刚回来,到她家来拜望,她才
爱上了他。事情就这么简单。
她那时正在屋前走廊上,他沿着马从林荫道上远远而来,身穿灰色细棉布上
衣,领口打着个宽大的黑蝴蝶结,与那件皱领衬衫很相配,直到今天,她还记得
他那穿着上的每一个细节,那双马靴多亮啊,还有蝴蝶结别针上那个浮雕宝石的
蛇发女妖的头,那顶宽边巴拿马帽子他一看见她就立即把帽子拿在手里了。
他跳下马,把缰绳扔给一个黑孩子,站在那里朝她望着,那双朦胧的灰色眼睛瞪
得大大的,流露着微笑;他的金黄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像一顶灿烂的王冠。那
时他温和地说:曹汪蓉,你都长大了。然后轻轻地走上台阶,吻了吻她的手。还
有他的声音啊!她永远也忘不了她听到时那怦然心动的感觉,仿佛她是第一次听
到这样慢吞吞的、响亮的、音乐般的声音!
就在这最初一刹那,她觉得她需要他,像要东西吃,买马匹,要温软的床睡
觉那样简单,那样说不出原因地需要他。
两年以来,都是他陪着她在县里各处走动,参加舞会、炸鱼宴、野餐,甚至
法庭开庭日的听审,等等,虽然从来不像涂土桥兄弟那样纷繁,也不像曹窖家的
年轻小伙儿那样纠缠不休,可每星期都要到塔拉农场来拜访,从未间断过。
确实,他从来没有向她求过爱,他那清澈的眼睛也从来没有流露过像曹汪蓉在
其他男人身上熟悉的那种炽热的光芒。
可是仍然仍然曹汪蓉知道他在爱她。在这点上她是不会错的。直觉比
理智更可信赖,而从经验中产生的认识也告诉她他爱她。她几乎常常中他吃惊,
那时他的眼睛显得既不朦胧也不疏远,带着热切而凄楚的神情望着她,使她不知
所措。她知道他在爱她。他为什么不对她说明呢?这一点她无法理解。但是她无
法理解他的地方还多着呢。
他常常很客气,但又那么冷淡、疏远。谁也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而曹汪蓉是
最不明白的。在那一带,人人都是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因此魏泰强的谨慎性格
便更加使人看不惯了。他对县里的种种娱乐,如打猎、跳舞和议论电竞游戏等等
方面,都跟任何别的青年人一样精通
第八百九十五章出其不意[2/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