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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自信是狂妄,谦虚是狂妄,所有的志在必得都是狂妄。而你们的狂妄,却源
自于弱小。若非那一位,你们在万年前,便已经要沦为妖族的奴隶了。」
她收拳腰间,自苍茫的天穹上砸落,身子快若流星。
承平举起双手,做托天状。
山崩地裂般的声音响彻南海。
自承平为中心,蜘蛛网一般的裂纹瞬间扩散满了冰面。
承平的黑金袍袖倏然撕裂,无数撕裂的布带在狂暴的乱流中飘摇舞动。
他的身形再次被砸入海水之中。
邵神韵不动神色,对着海水又连出百拳。
靠近北府的林玄言避开了这些气浪的乱流。他回头望了一眼远处那散发着恐
怖气息的白衣女子,又了许多敬意。
她如今无比强大,比当日一人临城之时更强。即使是五百年前的自己也远不
如她。
但是他依然不觉得这一次她可以这么轻松地赢下,为了这一战,浮屿准备了
百年,绝对不会只是如此一场简单的围杀。
而在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浮屿,在邵神韵眼中却只是一粒悬在空中的石头罢
了。
承平从水中浮起,他面色苍白,那几乎可以卸万物之力的衣袍也破碎了许多。
邵神韵看着他,摇头道:「你们浮屿不过是我的附庸罢了,若是没有我,这
个世上,根本不会有浮屿。」
承平终于变了脸色,他抿着嘴唇看着邵神韵,没有再多言语。
这是浮屿最大的秘密,却被她轻描淡写地写了出来。
三万年前,那位大圣人以神通将浮屿隔绝时间,然后传下圣训,浮屿的真正
职责,便是看守北域黄泉尽头的那一处封印,若是妖魔解开封印,那便由浮屿再
次将其镇压。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浮屿历代首座,其间大部分人早已不知道这件事。
他们以为浮屿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修行桃源。是天下力量巅峰的汇聚。
而浮屿的存在,竟然只是一个女人的存在。
在承平在继位时从上一任首座口中传续这个秘密的时候,他便有些难以接受,
也曾像是孩子一般幻想那个魔头究竟是怎么样的狰狞凶恶,三头六臂。
后来在得知那居然是一个绝世美女的时候,他甚至还生了许多旖旎念头。
而五百年前龙渊楼开启,叶临渊从其中得到了一本金色古书,他将古书送给
了殷仰,殷仰则送给了他一把从其中获得的剑。
在古书中,殷仰参破了生死咒的奥秘。于是他们有了一个巨大的野心,想要
将那个封印在古城中的魔头放出,然后杀死,使得浮屿再没有任何束缚,彻底超
脱。
承平修为运转,蒸干了身上的海水。
他的身影倏然消散在海面之上,与此同时,无数冰棱如花一般绽放开来,就
像是海面上的镜子,将邵神韵照出许许多多的影子。
无数巨手的法相浮现海水之上。
那些巨大的幻影结成无数不同的动作,有的作拈花状,有的作伏魔状,有的
作弹指状,有的直指邵神韵,有的指向了镜面中的人。
整个天地在某一刻忽然静止。
所有的海浪都不再翻腾。
而那些手印却在那一刻疾风骤雨般拍下。
动静交错,在骤然的变化中,那股异样的停顿感似乎都成了力量,可以折断
空间。
「大悲修罗印?」邵神韵回忆起它的名字。
在无数大印拍落之时,邵神韵也在一刹那出拳。
掌印自四面八方而来,而她的拳意也铺满了整个空间,那些手印带着苍茫肃
杀之意,无数刚刚凝结起的冰山也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而就在那些手印触碰到邵神韵之时,所有的肃杀之意似乎都被消解。
她化拳为掌,十指鲜花般展开,一道强横无比的法印落在她的手间,竟变得
似一道即将化雨的春风。
邵神韵举重若轻地扣手弹指,无数法印转瞬消弭,有的化作仙鹤飞去,露水
蒸腾,有的直接分崩离析,不留痕迹。
而邵神韵的拳风却在她的闲庭信步间愈演愈烈。转眼间已似雷泽天火,血海
刀山。
一瞬间,她对着虚空中连出数千拳。
空间震荡扭曲,承平的身影被硬生生打出,他在出现的一刹那,又连中了数
百拳,虽然他不停结阵抵消,依旧有许多拳结结实实地轰击在衣袍上,泛起缕缕
青烟。
承平被打退百丈,他依旧冷冷地看着邵神韵,寒声问:「你就不关心殷仰去
哪里了吗?」
邵神韵踏前一步,再出一拳,冷笑道:「关心这个做什么?」
承平道:「你身上还负有生死咒,即使是浮屿最强的咒术师也解不了此咒!」
「果然是你们干的啊。」邵神韵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她身形忽然出现在承
平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向着海水中重重摔去:「原来殷仰去那里了啊。但我还
是觉得他不如来这里与我生死一战,或许这样胜算还要大一些。」
一朵水花在他身后绽放,拖住了他下坠的身形。
承平左右出掌,打散了邵神韵接踵而来的拳意,不解道:「那生死咒是圣人
天书记载的无上咒法,你说我们狂妄,你邵神韵也莫要太过托大了。」
邵神韵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清丽动人,在昏暗的天气里显得那般明亮。
她难得地有些开心。
「说出来可能有些打击你们。」邵神韵嘴角笑意浅浅,目光却微微茫然,好
像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你口中那个直接牵连魂魄的生死咒,是三万多年前我无
聊的时候写的,当时……想给他用的,但是最后也没用上,后来被记录在了那本
书里。我当时也没有想到,最后自己会跳进自己挖的坑里,但是还好是自己的坑,
看着也亲切一些,走出来也不算太累。」
承平彻底变了脸色,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沙哑。不受控
制外泄的法力使得周围的海水都沸腾了起来。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
「所以我早就说过,你们太过狂妄自大了。占岛为家,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
几两。」邵神韵打量着他这一件有些破碎的衣袍,讥讽道:「你们还太过年轻,
很多几万年的旧事都不知道,比如你这件衣服,上一代首座传给你的时候,一定
没有告诉你,在最初的时候,它的主子是一个女人,你堂堂浮屿首座之一,其实
一直在穿女装。」
「哎。」邵神韵微笑叹息:「这一场南海围杀,你们以为应该是轰轰烈烈,
但是在以后的历史上,或许会沦为一个闹剧。白折重伤,天峰关口高手死伤各半,
浮屿首座之一于南海败逃。还有一个……闻风丧胆,干脆没来?」
承平依旧不信。
他一身修为催动到了极致,猎猎翻飞的长袍像是死神卷动的风衣。
「我愿意和你说这么多废话,是希望你快点逃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邵
神韵淡淡道:「你再这么浪费修为,到时候可能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玄言已然来到了北府的上空。
一场通圣之间的大战在远处的海面上爆发着。
他们的对话也从遥远处传来。
他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来到了那个裂开的北字上空。
他闭上了眼,空中的阴云,身后的战斗,周围的海水和鱼群,所有的一切都
在这一刻离自己而去,他进入了一种冥冥渺渺的状态,向着北府径直沉下。
就在他即将沉入其中的时候,他猝然惊醒,一道忽然响起的声音将他从这种
状态中硬生生拉了出来。
海面之上,一个依旧赤着足儿,束着长发,只穿着一袭单薄青色道裙的女子
怒喝道:「林玄言,你给我出来!」
林玄言轻轻扶额,不知道是应该悲伤还是高兴。
……
没有了妖尊坐镇的界望山显得无比空寂。
单薄的阳光透过护山的大阵,将峰顶苍莽的屋脊和粗粝的白雪照得微微发光。
不知不觉已经初晨。
殷仰轻而易举地来到了界望山中。
此处几乎没有任何禁制,空空荡荡地就像是在唱着一出空城计。
他摊开手掌,对着其上轻轻振动的罗盘沉吟片刻,然后跨出了一步。
界望山的妖尊宫里,道士小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拉着小狐狸的手,开始
谋划着未来的美好。
「我们下了山之后就离这里远远的,去一个邵神韵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道士小妖思忖了片刻,一时也想不出去到哪里是绝对安全的。「总之我们先
下山吧,到时候海阔天空,况且邵神韵与我……也算有旧情了,如果她真想杀我,
在那一天就可以顺手杀掉。」
想到这里,道士小妖轻松了许多,他看着小狐狸,眼神里多了许多温柔:
「以后我们的日子可能会过得苦一点,没关系吧?」
小狐狸弱弱地嗯了一声。
道士小妖继续道:「这些年我妖力也算涨了许多,做一个小地方的妖王应该
还可以。总之我会好好保护妹妹的。」
「嗯。」小狐狸点点头。
道士小妖环顾四周,又道:「哎,这邵神韵也太不懂生活了,连些金银珠宝
都没有,到时候我们还是要白手起家了啊。不过这房子阔气,我也住惯了,到时
候我们也造一个一样的。」
「嗯。」
道士小妖摸了摸她的头:「怎么感觉你今天傻傻的,不会是被那邵神韵吓到
了吧,别怕她,她也就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平时让我摸奶子打屁股,含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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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诱人啊。要是能再把她掰开小腿操一顿嫩穴就好了。」
「嗯。」小狐狸低下头轻轻扯着衣角。
道士小妖回想起她今日白衣之下勾勒出的,那挺翘得不像话的臀儿,不由想
起以前她像母狗一般趴在床上,自己挺动下身,一记记撞击在那极具弹性的肥美
娇臀上的样子,她的求饶声和呻吟声犹在耳畔,只是恐怕以后再也听不到了。道
士小妖觉得无比遗憾。
「走啦走啦。小道随妹妹下山咯。」道士小妖将包裹甩在肩上,牵着妹妹的
手,大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将来我再得一桩大机缘,回来把那贱婊子操
得哭爹喊娘。」
小狐狸被他牵着手朝着外面走去。
忽然道士小妖的身形止住了,他脸色大变,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一个身影逆光站在门口。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妖尊宫!」道士小妖怒喝道。
那个身影缓缓走来。来到了道士小妖面前,一股强烈无比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压得道士小妖难以喘气。
「这才几十年没有见。你就不记得我了?」殷仰看着这个身材削瘦,头上歪
歪顶着道观的小妖,微笑着说。
道士小妖看着他,怔了片刻,片刻后眼睛瞪得宛如铜铃。
「是你……原来是你……你就是那个……」
道士小妖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带着带着青铜面具的蒙面人的容貌在记忆
中闪烁,他不敢再多回想,只要一经想起,脑海中便会回响起无数风火雷电,血
腥厮杀或者走过那个长长地道时,耳畔缭绕着的鬼哭和悲鸣。
也是这个人在自己的身上种下了生死咒,告诉了自己施咒的方法。
在这个关头,他却莫名地想起了以前看过了许多戏剧,那些说要金盆洗手再
不过问江湖的人,通常都在归隐之前不得好死了。
自己也要堕入这个诅咒了吗?
洪水般的恐惧吞没了他。
「你还记得我啊,算你有点良心。」殷仰看着他,露出冰冷的微笑:「那副
天底下几乎是最完美的身子让你爽了这么几十年,也该付出点什么了吧。」
「你……你想做什么。」道士小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杀我没用的……邵
神韵已经破了那个咒了……别杀我……」
殷仰微微蹙眉,他望向道士小妖,看见了他心中那颗黑色种子,分明还在。
他微微讥笑:「邵神韵派你来和我玩空城计?未免太过小瞧在下了吧?」
道士小妖又惊又惧,他望向了身边的妹妹,小狐狸向他身后缩了缩,不再看
那个人一眼。
殷仰也懒得废话,对着道士小妖轻轻弹指。
一更雪白的弦线洞穿了他的肺腑。
妖尊宫中响起了一声痛彻心扉的惨叫。
殷仰看着目呲欲裂的道士小妖,咦了一声,再一弹指。一根黑色的弦线贯穿
了他的心口。
道士小妖嘴角剧烈地涌出鲜血,他艰难地回头,想要多看几眼小狐狸。
小狐狸紧紧地篡着他的手,剧烈地颤抖着。
殷仰面色微变。原本那粒黑色的种子会随着道士小妖生机流逝而破碎,从而
影响到另一头的人。
但是那粒黑色的种子却坚如磐石,丝毫没有破碎的痕迹。
殷仰再次弹指,不再去欣赏别人死去的动作,黑白弦线在他身上贯穿出许许
多多的血洞。
黑色的种子倏然破碎。
殷仰还来不及心喜,便看见那黑色种子上,隐约开成了一朵雪白的花。
空空荡荡的妖尊宫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影像。
一个有着倾城之姿的红衣女子立在殿中,看着死去的道士小妖,看着站立着
的殷仰。
那是邵神韵留下的虚影。
「邵神韵谢过首座大人解开封印,还赠了北府这般大的大礼。妾身谢过了。」
说着,她学着那宫女的样子盈盈地施了一个万福,脸上却是不屑与嘲讽。
殷仰一掌拍碎了那个虚影,甩袖离去。
生死咒被破除的可能性他虽然早有预料,但是事到临头依旧有些不甘。
不过无妨,这也不过是围杀局中的一环罢了。
该死的终究还是要死的。
他身子一动,自界望山而起,化作一道白虹朝着南海掠去。
他来得很快,去得很快。只留下了一具冰凉的尸体。
妖尊宫中,道士小妖浑身是血,又有更多的血从喉咙口涌出,将他的牙齿都
染得猩红。
他痛苦地看着小狐狸,像是想要记住她的脸。
小狐狸垂着头,抱着他。
鲜血染红了她粉白色的衣裙。
她看着道士小妖,眼睁睁地看着他从生龙活虎到彻底死绝。
她替他合上了眼。
「你知道吗?」小狐狸看着道士小妖,轻声道:「我是神韵姐姐派来杀你的
呀。可是最后也没有轮到我动手呀。」
她抱着他的尸体,轻轻抬头,不由想起第一次和邵神韵见面时的时候,她问
自己能不能藏住狐狸尾巴。
「我藏住了呀……」小狐狸仰起头,看着高高的大殿之顶,喃喃道。「可是
为什么一点也不开心啊。」
她知道邵神韵的许诺,知道从此以后自己的家族甚至会重新成为北域的大族,
自己光耀门楣,是族中的骄傲,甚至可能成为新一代的狐妖女王。
但是她却开心不起来。
她眼睁睁地看着道士小妖死去,看着丑陋的脸和死不瞑目的眼。心里空空的。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夜他给自己唱的歌。
「黑夜里的青鸟呦,替我衔束花。
昨天去的雁子啊,风不清南北方。
……
山崖上的黑石硬如铁啊,替我取来磨钢刀。
一刀劈去那黄泉水啊,一刀劈去那铁脊梁……」
血水铺地的妖尊宫中,小狐狸轻轻地哼唱起来。
她没有再隐藏,用三条毛绒绒的巨大尾巴抱着自己。
她蜷缩着身子哼唱了一遍又一遍。
她抹了抹脸。不知不觉间,身后又多出了一条尾巴。
可她还是不开心。
……
南海上,邵神韵看着远处赶来的两位女子,微微诧异。
承平见到了陆嘉静,心中不由微跳。他如今要一心一意迎战妖尊,若是陆嘉
静也对自己出手,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但是陆嘉静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对着大海喊着林玄言的名字。
林玄言轻轻叹息。浮出了水面,远远地看着她们。
「师父……」裴语涵轻轻呢喃。
裴语涵一下子来到了他的面前,泪水不自觉间便在眼眶中打转了起来,她有
些哽咽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要留下那封信,在寒宫陪着我们不好吗
……」
林玄言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只是说了声对不起。
陆嘉静站在裴语涵的身后,冷冷道:「别闹了,和我们回去。」
林玄言忽然觉得自己是在外面贪玩的孩子,忽然被家长发现,要把自己拎回
去。
林玄言歉意道:「陆姐姐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们真的能来到这里,我方才一
直没有进入北府,或许就是想和你们做一场真正的告别吧。」
「现在见到你们了,我很开心。」林玄言挤出了一丝笑容:「等我十年可以
吗?」
裴语涵直接道:「你不是要去北府吗?我陪你去就是了!」
「没你坐镇寒宫,师弟师妹会很不安全的。你在寒宫乖乖等我回来,好吗?」
裴语涵泫然欲涕,她篡紧了拳头,「那我就把你带走,你要怪我就怪我,反
正今天我不许你走。」
林玄言望向了陆嘉静,希望她可以通情达理一些。
陆嘉静咬着嘴唇冷冷地看着他,怒道:「你等你个头,你当你是谁啊,值得
别人等你一年又一年……」
站在高远之处的邵神韵看着这一幕,微笑道:「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去北
府里面帮我找找,看看有没有那个人留下的遗物,我还有许多事,就不进去耽误
时间了。」
说罢,一道极尽纯粹磅礴的妖力如大云压下。
裴语涵出门太急,甚至没有佩剑。
她下意识地转身,做出横剑格挡状。
那手中凝结成的剑意在妖力中破碎。
妖力汹涌而下。
海面上的三个人被硬生生地打入海水之中,朝着北府的方向坠去。
「你疯了?」承平看到这一幕,疑惑又愤怒地大喊。
邵神韵摇摇头:「你们本来就误会了,我来到这里,本就不是为了进那北府,
我就是来杀你们的。难得今天,你们聚得这么整齐……」
「邵神韵你住手!」林玄言大吼道,他疯狂出剑,但是他手中亦没有实质的
剑,那些剑意打在那团妖气上边犹如石牛入海。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随着她们朝着北府坠落。
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那北府便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马上就要将自己吞下。
他忽然想起那天陆嘉静问自己的问题。
她和裴语涵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
这世间事,太多一语成谶了。
他忽然抓住了裴语涵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语涵,你要好好的。
好好地活着,好好地教导师弟师妹,好好地等我回来。
一股前所未见的剑意忽然出现在了林玄言的指间,那段剑意似乎可以斩断世
间的一切。
裴语涵也察觉到了,海水之中,她诧异地看着林玄言,拼命摇头。
那道剑意斩出,连邵神韵那精纯至极的妖力都被斩出了一个缺口。
他将裴语涵用力一推,裴语涵不想离开,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但是那道剑意斩出的妖力已经弥合,她像是扑到了钢板上一般,连出了数百
剑也无法斩破。
邵神韵感受着那道海水中的剑意,目光幽然深邃。
「真的是你啊。」邵神韵轻轻微笑,声音忽然变得无比遥远,「果然无巧不
成书……」
送走了裴语涵之后,林玄言抱着陆嘉静向着北府沉沦下去。
这是他最压箱底的一剑,每用一次威力都会减去半数不止。但是他依旧意气
用事地斩了出来。
海水之中,他紧紧地拥着陆嘉静,不愿放手。
一个月前,我曾今回答过你,我会先救语涵。
如今我真的这样做了,你不要怪我。
我会陪着你一起赶赴深渊的……
(哎,感觉剧情写的好乱呀。而海水中跌宕的浪潮也是一座又一座的孤峰,它
们将沧海桑田演绎成了一个瞬间。好喜欢这句描写!表白自己。最后,小ig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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