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从心[1/2页]

    云铮坐下看了父母脸色，开始在心中准备一会的说辞。父亲平日对自己嬉皮笑脸，甚是宠爱，比较好应付。母亲表面温柔和顺，但这事上是不容云铮撒泼打滚糊弄过去。

    云铮边吃边想。昨日夜间旧疾复发，眼睛不仅变红还流了血。原本这病在自己五六岁时就可以控制住了。现在病情又反复出现，多了一重风险。

    此事说与母亲听，也是可以谅解的。拿定了主意，云铮就安心吃饭了。前世自父亲出事后，云铮私自离宫，去前线参军后。就再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了。

    军队经常补给不足，能有的吃就不错了，最艰难的时候连地上的草，树上的皮都弄下来填肚子。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云铮越发珍惜眼前的食物。

    吃完饭，云铮自觉跟着父母去书房，撤去了丫鬟小厮后。裴景锋正襟危坐，很有派头。明氏在一旁侧坐，她看了看裴锋。裴景锋无辜的回望明氏，目光闪躲，明氏只好先开口。

    还没等她问出声。云铮先发制人，装模作样的哭了几声，委屈道：“母亲，我昨夜眼睛突然特别痛，一睁眼竟然流了血。”裴氏夫妇大惊。

    云铮赶忙说：“还好，不一会就恢复过来了，我忧心了一夜没睡好，清晨想了想还是继续扮作男儿身的好，若是女儿身这怪病让别人知道了，一定会拿我当妖怪。就算长年躲在家里不出门，时间长了也会惹人闲话。还不如扮作男子方便，反正我也习惯了。”

    说完，云铮一头扑进明氏怀里，拿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眼泪。

    明氏听到云铮这话再也没有什么责备的话可说了。满心的心疼，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云铮的眼睛，还有点微微泛红，看起来似乎并无大碍。

    一旁的裴景锋叹了一口气，云铮是他唯一的女儿，刚生下瘦瘦小小的样子也是让他担了不少心，好在健康长大了。

    他年少时喜好游历江湖，眼界开阔，结交各路朋友，比云铮还要古怪的人也见过不少。现在他只要云铮能平安长大，再多的权势富贵也不求了。

    裴景锋挪了挪椅子，凑到她们母子身旁宽慰到：“没事，铮儿自小要强，天资又好，大不了以后跟着他师傅闯荡江湖。江湖上能人异士，比铮儿还要古怪的不在少数，说不定还能结交几个不畏世人眼光的朋友”

    这个话并不是第一次说，明氏也听裴景锋安慰几回了。可她一个妇道人家长年待在闺阁之中，无法做到像裴爹这样豁达。

    明氏难以压制悲伤与自责，边哭边说道:“都是我造的孽，报应在我的铮儿身上。我宁愿我来承受也不想铮儿来受这种罪。”

    其实这事无关父母，天意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曾经云铮也很疑惑，为何这样的命偏偏落到自己身上。上辈子想了一世也想不明白。现在她有已经不会再想了，命该如此。就像战场厮杀，只有向前，没有后退！

    云铮起身安慰母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古语言，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或许老天不想让我像一般女子那样遵守礼法，在后院里相夫教子。天高海阔总会有我立足之地。”

    明氏听后，面色缓和好多。裴景锋一脸宽慰，云铮的武艺天分很高，从小力气就大的出奇。可惜是个女孩，放在后院里实属埋没。

    如今是老天不让，不能逆天而行。裴景锋年少时闯荡江湖，后尊母亲遗命去考取功名，做了边关小将。

    如今走了狗屎运救了皇帝，被提拔到盛都皇宫里当差，已是身在局中，不能脱身。曾经的江湖梦只能在夜深人静中取下悬挂在墙上的青冥佩剑回味沉思。

    如今云铮已有此愿，也算圆了他的心愿。

    三人感慨良多，半晌云铮才告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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