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2页]
顾子卿是第二日太阳快落山时到的京城,去时整整三天的路,回来时只用了两天。
顾子卿到将军府的时候,杜茵还未完全清醒,不过脸色已好了许多,早些王太医又来看了看。叮嘱了一些,只说没有大碍,坚持用着药。
老太太知道顾子卿到了之后,也略微有些惊讶,让下人赶紧将人请了进来。知道了他的来意后,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去瞧瞧吧。”
征得老太太同意后,顾子卿才小心翼翼的踏进了杜茵的房间。还未走近,就瞧见杜茵一张苍白的小脸,嘴紧紧的闭着,额头还有密密的汗珠。顾子卿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紧了,恨不能替她受过这些痛苦。他不敢走近了,转头看了一眼秋蝉,抬脚又出了门。
秋蝉跟了出去,到了门外,低头细细的说了些什么。
听完秋蝉的话,顾子卿一个眼神冷冷的扫过去,眸子里没有一点温度甚至还有怒意:“你说是你给她吃了五日散?”
秋蝉迎上他的目光,点了点头:“主子不在,奴婢瞧见小姐实在不愿嫁过去,才出了这个主意,小姐自己也答应了,现下已服了一颗解药。望主子恕罪。”
顾子卿闻言没有说话,眸又暗了暗,裹夹着一丝心疼,半晌才沉沉的开口:“另一颗解药呢?”
秋蝉取出一个小药瓶递给了他,顾子卿刚刚伸手接过来,就听见屋里传来了连翘的声音“小姐醒了!”
顾子卿一愣,下一瞬已经抬脚快步朝屋里走去。刚走进去,又瞬间停住了脚,连翘正将她扶起来,衣衫都是乱的。顾子卿慌乱的别过头,又踱步到了屏风后头。
杜茵醒来后,觉得脑袋沉沉的,那日秋蝉告诉自己有一种药,看起来的症状会很严重,但太医只能把出风寒之症,自己二话没说就用了。只要让外头的人都知道自己病了,相信一时半刻也不会定下这门亲事。
“连翘,我睡了几日?”杜茵抚了抚额头,虚弱的问道。
“两日,小姐你昏迷了整整两日,吓死我了。”说着又忍不住掉了两滴眼泪。
杜茵虚弱的笑笑:“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刚说完,就猛地瞧见屏风后有个身影,看着...像是顾子卿。杜茵猛地睁大了眼睛,探头想去瞧的仔细些。
只是她刚醒,身子虚的很,刚想支起身子去瞧,又觉得有些支持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了句:“表哥?是你吗?”
屏风后的身影似有些僵硬,沉默了片刻,嗯了一声:“是我,你刚刚醒,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出口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见真的是他,杜茵一时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瞬间就下来了。顾子卿见她哭了,一时更有些惊慌,想进去看看她,又害怕她会生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小姑娘委屈极了,抽抽搭搭半天,满脸的泪痕,抬起手背胡乱的擦了擦下:“表哥你能过来看看我么,我想跟你说说话。”
顾子卿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听错,杜茵让他进去瞧瞧她,这才慢慢的踱步走到了床前。连翘把被子给她掖了掖,转身关门退下了。
望着小姑娘憔悴的面庞,顾子卿沉默了片刻,此番去江南,自己的心境完全不同。他知道,从很久以前开始,这个女孩就毫无道理的住进了他的心里,再也没走出去。从前,她待他疏远,生分,害怕。自己也习惯了在远处,可是从上次花宴,她仿佛给了他一丝希望,这丝希望在他心中弥散的越来越大,在江南的时候,他强迫自己,若是想她,就逼迫自己干活,好像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她。
直到十二带来了消息,自己的魂儿也一道没了。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即使他再能装,也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小姑娘见他不说话,从被子里拱出一个小脑袋,怯怯的又喊了声:“表哥,你怎的突然回来了?”
顾子卿听见小姑娘叫他,才晃过神,温柔的笑了笑:“听说你病了,回来看看。”
他说的云淡风轻,好像回来看她只是顺道的事,杜茵瞧着他眼下的乌青和还未来得及剃掉的浅浅的胡渣,心里一酸,撇了撇嘴,还是一副口不对心的臭德行!
顾子卿从袖子里拿出方才的小药瓶,走到杜茵的跟前,递给她:“秋蝉都同我说了,这是最后一粒解药,吃下去,明日就全好了。”说着还给她倒了一碗水。
杜茵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什么,一下猛地坐起来:“我不吃!”
顾子卿一愣,看着她又坐了起来,后背受凉,眉头轻轻蹙了蹙,放下水,过去把床幔放下来:“快躺下,一会着凉了。”
见他一副巴不得自己病马上好起来的样子,又想到他走之前未留下只言片语,再一想到魏家正盘算着她的主意,杜茵一下又有些崩溃,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掉下来。
顾子卿见她又哭了,一下走到她跟前,轻轻的抬手,替她擦去了脸上的眼泪,动作和声音都很温柔:“怎么又哭了?”
杜茵本不想哭的,只是眼泪根本止不住,这几日的委屈和担心,不想叫祖母和父亲知道,也一直都忍着。宁愿自己用生病去逃避,眼下见顾子卿就在眼前,还替自己温柔的擦眼泪,此时此刻她真的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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