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 破产[1/2页]
声泪俱下,冷寒柔软了下来,她无法不向他低头:
“我能不能求你,放过钟家。”
即使她讨厌钟伟业,但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无法看着亲生父亲被夜楚逼上绝路。
还有钟浩然,他是无辜的,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怎么可以眼看着他流落街头,从一个大少爷变成乞丐?
冷寒的柔软不能将夜楚冰冷的心马上融化,却让他为之一震,足以触动他心底最脆弱的那个角落。
看着冷寒楚楚动人的模样,他无法不动容:
“你求我?你凭什么求我?”
冷寒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将衬衫上的钮扣一颗一颗地解开了,她向两侧拉着衣襟,左胸上,那道为夜楚留下的疤痕赫然显露了出来:
“我已经为你挨了一刀,难道这也不行吗?”
看着冷寒左胸上的疤痕,夜楚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痛得那么清晰。
可是他却刻意忽略了这种痛,依旧保持着那个愤怒、威严的姿态:
“只是一刀而已,能抵得上两条人命吗?”
他怎么会忘掉这道疤痕,那一刀承载了多少恐惧,又承载了多少惊喜,打开了通往他心上的一扇门,而他却又那么害怕开启这扇门,一直将门虚掩着。
但那只与冷寒这一个人有关,他可以放过她,却不能因为这道疤痕而放过钟家的其他人。
冷寒合上了衣襟,夜楚的恨有多深,她的痛就有多深。
她不忍心看着他痛苦,也不想让钟家的人遭受折磨,该用什么来了结这一切?
也许……那件深埋心底的事,可以打动他。
冷寒系上了钮扣,鼻翼煽动着:
“那好,如果我告诉你,你的手上也有一条钟家的人命,你会罢手吗?”
夜楚皱起了眉头:
“什么意思?”
冷寒最不愿提起的事,此时却不得不拿出来作为交换的条件,如果她一个人的痛苦能换来大家的解脱,那么她愿意承受一切。
冷寒说着,泪如雨下。
一个没有出生的婴儿,夜楚握紧了拳头,他不是恶魔,如果他故意杀死一个婴儿,那么他与苏丽娟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此时,愤怒让他冲昏了头脑,他脱口而出:
“他死有余辜。”
冷寒的心好痛,为那个孩子,也为夜楚,两个无辜的人,事实对他们是多么的残忍!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孩子是你的,你还会这样说吗?”
冷寒幽怨地看着夜楚,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她就打算一辈子不说出这件事,因为知道了真相,只会让夜楚痛苦。
一个间接地杀死了自己孩子的父亲,他会有多懊悔、多心痛,她作为母亲,完全能体会得到。
那种痛,就像有人拿着一把生了锈的匕首,在心脏上一刀一刀慢慢地划着,听得到心脏一点一点破碎的声音,直到痛得失去了知觉。
果然,夜楚被冷寒的话惊得连连后退数步,才稳住了脚跟。
这个女人在说什么?什么孩子是他的?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她为了阻止他报复而想出的招数,这个时候,他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只做了短暂的思想斗争,夜楚就断然否决了冷寒的话: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了吗?如果孩子是我的,钟克然会愿意娶你吗?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做这种愚蠢的事!”
冷寒没想到,自己的痛苦竟然被他嗤之以鼻,认为她是在说谎?
她不可以在这个时候生气、退缩,走近一步,她坚定地说:
“有,就是钟克然,他明明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要利用这个孩子,所以才会娶我。知道那天晚上为什么他要拿刀刺向你吗?就是因为他知道孩子的父亲是你,他一直耿耿于怀,恨不得杀了你!”
虽然不想相信这是真的,但冷寒坚定的神情还是让夜楚为之动摇。
他又后退一步,虽然嘴上在否定,可紧张的情绪还是写在了脸上。
他的肌肉抽动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怎么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吗?会相信你的鬼话?”
夜楚怒吼着,却是在掩盖他的慌张,作为堂堂的连锁酒店集团总裁,他第一次如此慌张。
冷寒冲口而出,不管夜楚怎么想她,不管她怎么委屈,她都必须让夜楚相信这是真的,因为这也许是拯救钟家唯一的办法,也是让夜楚释怀的唯一方式。
但是在夜楚,他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怎么可能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宁愿相信冷寒说的话都是谎言,是为了让他放弃报复钟家而编造的谎言!
冷寒已经泪流满面,她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看着夜楚惊慌失措得像个孩子,她真想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可以原谅他,也请他原谅自己。
当爱在一个女人的心中燃起,曾经所有的伤害都可以被原谅,都可以化为乌有。
泪眼朦胧中,冷寒似乎看到了夜楚眼中的泪花,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别想用这种话来骗我,以为我会因为内疚而放过钟家吗?你太天真了!我不会上你的当!”
夜楚混乱不堪,他像个逃犯一样跑出了房间。
跌跌撞撞地下了楼,他直接冲出了别墅,向海边奔跑而去。
海风潮湿阴冷,他的发丝在风中凌乱,他的心被冷寒的一番话搅得翻江倒海,就像波涛汹涌的海面,只要他向前走,马上就会被吞没。
他不敢迈出那一步,从开始到现在,他一直畏惧着。
他承认他无法忽略冷寒,甚至在乎她、重视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是这样了,也或许更早,他阻止她嫁入钟家开始。
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直到她为他挨了那一刀,这种想法才释放出来。
可是回到名湾,面对母亲,他还是继续选择了逃避。
他无法忘记母亲的痛,一个人支撑着酒店事业,并带大了他,当中的苦与泪只有他知道,他怎么能让母亲的血泪白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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