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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从严斯九当着严巍席景瑜的面,含笑说出“永远”的那一刻起,吕濡的心跳就没有平复过。
严斯九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别有深意。
她隐约有预感,今晚大概平静不了。
回到西府公馆,严魏和席景瑜下车,严斯九一边按住吕濡想要解安全带的手,一边探头出去说:“有事,晚上不回来了。”
席景瑜还想问问他什么事,严魏就点了头,意有所指道:“注意安全,注意分寸。”
严斯九鼻腔哼笑,甩出去一句“老不正经”,然后一脚油门轰下去,疾驰而去。
吕濡被他的大逆不道惊到了,磕磕巴巴提醒他:“叔叔听见了……”
严斯九单手扶着方向盘,捞过吕濡的手攥住,轻笑:“听到怎么了?”
吕濡知道挣不开,没白费力气,握着他的大拇指,尝试讲道理:“你这么说自己爸爸,不太好吧?”
趁着红灯,严斯九扭头看她,挑眉笑:“你听见他说什么没有?”
吕濡点点头,她就是听见了才觉得严斯九做的不对。
“叔叔让你注意安全。”
严斯九瞥了眼擦过小姑娘嘟起的红唇,无声暗笑:“你有没有想过,他说的安全,和你想的安全,不是一回事。”
吕濡目光不解,茫然看他。
严斯九有点扛不住这无辜纯情的视线,心尖酥痒。
勾勾手指,等小姑娘乖巧凑近后,他紧贴耳际,哑声低语:“他是怕我今晚把你……了。”
小姑娘哪能经得住这种直白的挑逗,愣了两秒,红晕顿时从脖颈炸开,面红耳赤。
男人闷声笑着,胸膛跟着震颤不已:“我骂他老不正经,哪里不对?”
吕濡又羞又慌,结结巴巴反驳:“你,你恶意曲解!”
严斯九舔了舔唇角,笑得意味深长:“小哑巴,是我恶意曲解,还是你对男人有什么误解?”
吕濡刚想问误解什么,突然脑中一闪,再看严斯九一脸轻佻浪荡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闭上嘴,扭脸到另一边。
她就不该理他!
严斯九看着小姑娘气鼓了的脸,左右转了两下脖子,心情舒畅:“放心,今晚你的安全,我尽量保证。”
吕濡:…………
嘴炮一时爽,哄人火葬场,但就是有人乐此不疲。
俗称欠虐。
车子驶入山间小路,四周除了车灯所照之处外,漆黑一片。
吕濡这才愿意搭理严斯九。
“我们要去哪儿?”
严斯九挑眉:“现在才问,是不是晚了点?”
吕濡:“……”
严斯九笑了几声,恢复正经,握住吕濡的手,说:“去听演唱会。”
车子拐进山林,又开了好一会儿,视野逐渐开阔,远处一片波光银粼,倒映着月色。
严斯九在湖边停了车。
吕濡看着四周黑寂的山林与湖心一轮无声的明月,疑惑地下车。
这里和演唱会,似乎半点关系也没有。
严斯九也没有想解释的意思,牵着她往里面走,在湖边一处平坦开阔处停下。
“在这儿等我一下。”严斯九说。
吕濡心中微微泛起异样,好奇和疑惑中夹杂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月色清皎,湖心明月微荡,突然一串和弦在安静的山风中滑过。
吕濡心跳乍起,在一声响指中转身。
几乎是同时,灯光亮起,一个小小舞台映入眼中。
聚拢的灯光下,严斯九抱着吉他,对她笑——
“欢迎来听严斯九和吕濡的演唱会。”
吕濡怔怔看着,眼前男人低眉浅笑,拨动琴弦。
“徘徊丛林迎着雨
染湿风中的发端
低诉细雨路遥若困倦
静靠湾湾小草倚清泉
……”
低沉的男音缱缱飘向湖心,吕濡泪意上涌,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记忆被唤起。
那是严斯九接吕濡回江城的高速公路上。
刘叔在前面开车,严斯九与吕濡坐在后排,一左一右,各自系着安全带,无人说话。
车内只有电台主持人兢兢业业与听友分享音乐。
那时的吕濡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刚刚失去最后一个亲人,前路未卜,又无退路,身边只有一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夫”。
说不害怕,是假的,更多的是彷徨无依。
所以当电台里响起这首熟悉的《祝福》时,吕濡都没发现自己的神色变了。
这首歌是吕文柏和江盼的定情歌曲,两人感情深厚,每一个结婚纪念日都会合唱这首歌。
吕濡从小听到大,都听腻了,腻到在电台里听到立刻就要换台的程度。
吕文柏常说她还小,没到听懂这首歌的年纪,不喜欢是正常的。
现在吕濡长大了,听得懂了,但喜欢这首歌的人已经都不在了。
短短几分钟,一首歌还未唱完,电台就插入整点广告。
吕濡想要伸手把时间往回拨,手刚抬起忽又清醒过来,慢慢放回膝上,一动不动。
电台广播冗长聒噪,没完没了,严斯九忽然出声叫刘叔关掉广播。
车内安静下来后,严斯九没说话,只是把一只无线耳机递到吕濡面前。
那天回江城的途中,严斯九陪着吕濡听了整整一路的《祝福》。
“啊送你送你祝福永不断
轻轻地飘寻觅无边路远
借那鸟语路上细添温暖
叮嘱清风奉上衷心
祝福千串”
记忆里的歌声与耳边的歌声缓缓重合,灯光与月色之下,男人英俊深刻的脸逐渐清晰。
吕濡痴痴看着这个亲手将她拽出泥潭,又捧上云端的男人,泪流满面。
别人总说他脾气大,不懂体贴,任性妄为,可吕濡从一开始,就从那只小小的耳机里窥见了他沉默不语的温柔。
她何其幸运,能被严斯九温柔以待。
这一晚,吕濡和严斯九在寂静无人的山间开了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演唱会。
夜空星光杳杳,湖面波光粼粼,吕濡拿起话筒,站上严斯九为她搭建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小小舞台。
吕濡唱《我愿意》,唱《亲密爱人》,唱《新不了情》……唱了许多首每一次听见都会想起严斯九的歌。
她要把曾经不敢宣之于口的爱意全数唱给严斯九听。
只唱歌还不够,演唱会上怎能没有舞蹈。
换上劲爆舞曲,吕濡站在聚光灯下,尽情舒展身体,可爱性感的,火辣大胆的,举手投足彻底释放她的万种风情。
她喜欢看严斯九为她迷乱,为她失控,为她情难自已。
跳到最后,吕濡拽着严斯九的领口,在他身上跳了一支《troublemaker》。
音乐结束的下一秒,她就被严斯九从小腿上拎起来,按着后颈凶狠吻住。
男人被一寸寸推上顶峰的爱与欲再也无法克制,汹涌澎湃,烈烈席卷了这一片月色。
“小哑巴……我看你是想要我的命……”
含混又痴迷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温柔中带着三分狠意。
吕濡挂在严斯九的腰上,双手撑着他的肩,从浓重急切的唇间撤离,鼻尖相距半寸,气息涌动:“喜欢我吗?”
严斯九追到唇边,喘息越发地重:“喜欢你。”
吕濡再撤离:“只喜欢我吗?”
严斯九仰头看狡黠晶亮的眼,哑然失笑:“只喜欢你。”
吕濡继续向后撤,居高临下:“永远喜欢我吗?”
明月在她头顶,为她见证,索要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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